沙漏-

It was sunny【扎主教】


OOC怪我

可能的黑化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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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萨尔茨堡比往常更加美丽。
香水气味和馥郁酒香交织缠绕,又渐渐融化在空气里的音符中飘向远方。
世界各地的游客都会蜂拥至此,为了浪漫的音乐气息,为了它音乐家之乡的名号--
太愚蠢了。
金发的青年有些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房间一角,看着面前的人群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入,听着导游重复了上万遍的介绍,努力想透过那些陈旧物件(或复制品)捕捉到一些音乐家生前的气息。
抬头望向墙壁,画框中头戴假发的华服青年向他露出微笑。
沃尔夫冈冲他做了个鬼脸。

也许是因为太多人而带来的浑浊空气,沃尔夫冈摘下耳机,随意观察了一下人群分布后,便决定了接下来的去路。
转弯,再转弯…欣赏了一路上的油画与各式艺术品,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。木门似乎没有经过妥善的修整,散发出腐朽的气息。
拧了拧把手,打不开——于是他用脚抵住木门一角,握着把手的手略微施力,
终于,门开了。

被鼻腔里的灰尘弄得打了个喷嚏,沃尔夫冈揉了揉鼻子。
不大的房间里昏暗阴沉,唯一的一扇窗被厚厚的窗帘覆盖着,没有透进一丝光线。一把拉开窗帘,猛然扬起的灰尘让他又是一个喷嚏。小声咒骂了一句,继而转身开始观察起这个房间。

大部分的空间都被一架钢琴所占据,原本漆黑的琴身被灰尘遮蔽。房间里乱七八糟,似乎没什么值得留意的。
包括琴上摆放的一只木盒。

盒子的造型质朴,四四方方,除去角落的磨损和细微刻痕,保存得还算完整。它如同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一样,散发着腐朽阴潮。沃尔夫冈盯着它看了半天,仿佛才回过神一般,轻轻打开盒盖。
里面装着的只有几页泛黄的羊皮纸,从字体格式看应该是信件。因为主人的妥善保存,字迹依然清晰可辨。
凑近窗户,借着阳光,沃尔夫冈阅读起来——

“致沃尔夫冈·阿马德乌斯·莫扎特
今天的天气很晴朗。

剧院中有新的剧目正在上映,此前它曾在维也纳掀起过很大的热议。贵族阶级中关于它议论纷纷。昨晚我抽空去看了一场,不错的编剧,舞台布景的利用也极为巧妙。女主角是赫贝格夫人,她确实有一把好嗓子,在第二幕的一首咏叹调中的表现尤为出色。
相比较下,乐队的演奏则显得差强人意。
长笛过于活跃,竖琴却沉闷呆板。
原本应该珠圆玉润的流畅音符被演奏得支离破碎...我再也不想看到小提琴手宛如锯木头一般挥舞琴弓的样子。
总之,那就是一次彻底的灾难。
【大段的删划】
...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再听得下凡人的音乐,沃尔夫冈。”

科洛雷多握笔的手顿了顿,笔尖很快在纸上晕出一块漆黑的墨痕。
他匆忙抬起笔,正想去够吸墨纸的手伸到一半,又被收回。
够了。
他放下笔,起身望向窗外。雪白飞鸟乘着夕阳的余晖从天边略过。
萨尔茨堡的春天即将来临。
但冬天逝去的再也不会回来。

痛苦,惋惜,求而不得...科洛雷多以为那些情感早已离他而去,在那口棺材合上的那一刻,也随之一起被封闭起来,深埋入土。
连同那些音符和过去的记忆。

但他发现,他错了。错得彻彻底底。
他仍然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旋律在他耳边发出的奇妙震颤,在街角,在宫殿,在大大小小的剧院和舞台。
就好像,他始终不曾离开过。
科洛雷多伸出手,阳光懒洋洋地呆在他的手掌上,融出一层金光。
颜色像极了他金色的音乐家。
闭上眼睛,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抹金色在琴前轻快地跳动着——熟悉的音符又一次出现,他放任自己沉醉其中。
以至于没有意识到嘴角那称得上是温柔的弧度。

笔尖悬在纸上,良久,直到一滴墨水摇摇欲坠地挂在笔尖上,他才终于落了笔。
“也许,我必须得承认,你的音乐,是至高无上的。
沃尔夫冈·阿马德乌斯·莫扎特,我”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,沃尔夫冈有些惊讶地回过头,正好对上来人紧皱的眉。
“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,都跟你说了不要乱跑,你还...”
看着通讯记录里一长排的未接来电,沃尔夫冈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。“对不起啦,希尔罗尼,你知道我习惯开静音的。”
看到眼前人依旧没有松开的眉头,沃尔夫冈瘪了瘪嘴。
真小气。
猛地扑上去,沃尔夫冈挂在他身上,用头发和鼻子在他的颈边使劲蹭着,“保证没有下次了。原谅我吧,希尔罗尼?”
看到他因为窘迫而别过的头,沃尔夫冈得意地笑了。
“行了行了...”,理了理西装上出现的皱褶,科洛雷多有些无奈。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
沃尔夫冈对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。挑了挑眉,他不再追问。
转身离开前,他伸手狠狠揉了一把年轻人的柔软金发,看到他顶着一头的乱糟糟对他做出一个假装凶狠的表情,终于露出微笑。
“那我在门外等你。”
看着门又一次关上,沃尔夫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他依然举着手中的信,却不再继续读下去,只是愣愣地瞪着它,目光却似乎是穿透了纸张背后。
是的,他还记得。
他依然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。无论是那些对他音乐的赞赏,贬低,持续至深夜的狂欢,还有酒醉后的糜烂...鲜活的意识在另一具躯体中跳动。起初,他迷茫无措。
直到他发现,他并不孤独——
不,是很快,便不再孤独。

沃尔夫冈重新打开那只木盒,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块漆黑的掀板。沃尔夫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。
鲜红的血色映入他的双眼。

戒指上的宝石幽幽闪烁着,四周经过精致打磨的金属边框泛着寒意。沃尔夫冈取出戒指,紧紧攥在手心里,又松开,指尖沿着它的边缘轻轻滑过。他还能记得那位主教戴着它的样子,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,那副口气仿佛天下的音乐家只要他一声令下,都能为他所用——
但,沃尔夫冈却知道那之后的故事。

够了。

“嘿,希尔罗尼,我来了。”
宝石在掌心中勒出深深印痕。

这一次,轮到我去寻找你。

——END——

...假的 都是假的。
是假的我写的。ov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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